花香鸟语作喻 继往开来求高

杨祥民 / 文

浩荡春风纸上舒，梅开草长遍西湖。

名家笔下新生面，不让宣和瑞鹤图。

这是著名书法大师启功先生为画家喻继高题写的一首诗，盛赞他的工笔花鸟画《梅鹤迎春图》，以至于可在工笔花鸟画史上与北宋皇帝赵佶所绘《宣和瑞鹤图》一争高低。

喻继高 花鸟画 

我们常常用“花香鸟语”指代花鸟画，而在生活中，花和鸟并不总是在——起：花丛间多是招蜂引蝶，山林中才有悦耳鸟鸣。春天里莺歌燕舞，也应是在枝头而非花上。“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说的是同样的道理。“画者，心印也。”中国的传统绘画一一花鸟画，将花和鸟系在一起就集中反映了中国人的思想感情。画中之花、鸟，都有了某种文化的喻意：花，喻为美好、繁华、生机；鸟，喻为喜乐、欢快、自由。两者结合而相得益彰，自是呈现一派舒畅潇逸、喜庆祥和的浓浓气息。千百年来中国人视花、鸟为吉祥之物而大力宣扬，铸就了绝伦美妙的花鸟画艺术。如今世界各国纷纷制定国花、国鸟，可谓步中国文化之后尘矣！

喻继高是我国当代杰出的工笔花鸟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国务院和江苏省政府表彰的对我国文化艺术事业的发展有突出贡献的专家。喻继高刚十来岁时就接受了绘画艺术的启蒙教育。1951年考入由徐悲鸿先生主持的中央大学艺术学系，直接授业于国画大师傅抱石、陈之佛先生等，系统地接受绘画理论及技法学习。出于自己的喜好，喻继高将工笔花鸟画定为自己的艺术发展道路，深得陈之佛先生真传。陈之佛的工笔花鸟画有种扑面而来的清新气和淡雅气，喻继高学陈而能够不拘泥于陈，应时代之发展变化而增画面以繁茂气息，更加表现出生命的勃勃生机和社会的恢宏气度。

中国的工笔花鸟画，继陈之佛、于非闇之后，喻继高被公认为全国第一流的画家。面对画坛这种境况，喻继高先生并没有沾沾自喜，去欣然享受“机遇”，而是从心底升起了一种严肃的文化使命感和历史责任感，这仿佛是一副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

中国花鸟画历史悠久，汉代画像砖上已有野鸭飞翔的图案，经唐代张萱、周防至五代出现了专门的花鸟画家和画派。“黄家富贵，徐熙野逸”，黄筌富贵精丽一路的画风发展成为工笔花鸟；徐熙野逸自由的绘画则为后代水墨写意花鸟之肇始。“黄家富贵”之法统治北宋画坛近百年，工笔花鸟在宋代成就辉煌，产生大量精品传世。而随后文人画兴起，经元、明、清至近代，长时期内水墨写意主导画坛，工笔花鸟画一度沉寂下来。终于，有了国画大师陈之佛、于非闇振衰继绝，开现代工笔花鸟画门径。不幸的是，两位大师未能尽展其才就仙然逝去。

借用国父孙中山的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恩师傅抱石先生曾对喻继高讲过，中国画是完全可以让世人竖起大拇指，向世界的画坛摇而摆将过去！然而由于各种原因，在许多西方人的心目中，中国画就是水墨画，他们甚至不知道中国还有工笔画。著名美术史论家陈传席教授也不无忧虑地提到：“在人们(特别是外国人)心目中，洒几点墨水，涂几笔颜料，点几朵似像非像的破菊花，撇几枝兰草，抹几笔竹枝，便是中国画，……长此以往，中国画能在世界画坛上占有崇高地位么？能与西方画抗争么？”事实证明，中国传统的工笔花鸟画更容易为世界人民接受和喜爱。

以至有的学者认为，“中国绘画艺术，只有工笔画可与西方文艺复兴前后的精美作品并驾齐驱。”喻继高有一次对记者谈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让世界震惊的艺术，那么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可悲的；如果有了震惊世界的艺术而不能加以继承、保护和发扬，同样是可悲的。”喻继高将振兴中国工笔花鸟画艺术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立志使这一民族艺术形式扬威于世界，数十年来笔耕不辍，呕心沥血；他远涉重洋，在联合国总部举办画展；他大量出版艺术作品，总印数达亿册之巨；他给国家领导人写信，呼吁重视工笔花鸟画……所有这一切，无不表现出喻继高先生对民族艺术的那份执著与忠诚。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为他亲笔题写道：“一片真情寄丹青”，对喻继高做出的贡献给予高度的评价！

喻继高成为中国工笔绘画史上继往开来的旗手。他重视传统，吸收宋朝院体画的风格，又融入民间审美情趣，两者巧妙结合，达到了曲高和众、雅俗共赏的审美境界。喻继高在艺术上稳扎稳打，他那潜心创作的精神，以及精湛的技艺都为后人树立了学习的榜样！他告诫青年画家，“绘画艺术最怕简单地重复别人，没有自己的创造，这样下去是没有发展前途的”，“画家要靠作品出名，靠别的都不可靠”。相比画史上的大画家，顾恺之、王维、赵子昂、董其昌等多是出身书香门第、皇亲贵族。喻继高从苏北乡村走出，农家的踏实、纯朴、勤勉、自强的优秀品格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也影响到他的艺术创作。在喻继高的身上有一种很多画家缺失的平民意识和大众情怀，他的画中少了文人的柔弱消极和贵族的浓艳华丽，如此才能成为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绘画作品，这也正是画家喻继高所追求的艺术目标。

喻继高 花鸟画  

喻继高常说，岁月匆匆，时间不等人，总感觉要做的事情很多。是的，漫漫丹青路，在璨然博大的中国工笔绘画艺术花园里，喻继高先生脚下的路还很长。花香鸟语，春华秋实，我们相信先生定能迎来喜获丰收的那一刻！

最后，我们将喻继高先生的话附在下面，这也是已逾古稀之年的画家的心声：

“我非春蚕，但我愿意吐尽缕缕情丝，献给我毕生挚爱的工笔花鸟画事业。中国工笔花鸟画有着辉煌的过去，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定能创造出更加灿烂的明天，对此，我坚信不移。作为一名从事工笔花鸟画创作的画家，不论是过去，现在抑或将来，我都倍感光荣和骄傲！”